拉博六世在征伐迈尔斯的远征中被一支蛮族军队突袭,勇猛的蛮夷骑兵冲散了阵型,蒂尼亚王朝不可一世的军队首次溃败,敌人的兵马甚至逼到了拉博六世面前,正值壮年的六世皇帝流下了眼泪,他以为自己将要成为第一位战死沙场的皇帝,并以这场耻辱的败仗留名于世,他感觉这黄沙之地安静下来,冲杀声和兵器交锋的声音都不见了,西部猛烈的风声和天空流云运动的摩擦声填满了他的耳朵。
这几分钟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他尽量平静的等候死亡,可他最后等来的却是蛮夷部队的一声高呼,他面前的蛮族士兵全都加速撤离战场,他尚未从将死的平静中缓过神来,而一个消息流传开来——敌方的将领被一个青年刺杀了,他还放倒了蛮族的军旗。
几乎是连环的奇迹,发生在皇帝和蒂尼亚身上:那位青年竟然从蛮族的军队中逃脱,在当晚回到了蒂尼亚的军营,几个目击者承认看见他拿着匕首溜进了蛮族部队的后方。而他如何回来的竟然成了一个谜,他对此的回答只是:“慢慢走回来的。”人们只看到他的手臂有好几处已经化脓的伤口,一只眼睛被划伤,眼球里流出血液和奇怪的液体。
皇帝颤抖着,挽住这位青年的手臂
“告诉我的你的家乡和全名。”
“路易.潘.米诺,来自卫兰堡。”
远征战胜利,迈尔斯国归为蒂尼亚的领土,而路易.潘.米诺的家庭成为一个经过二十五代皇帝都不曾没落过的贵族。
这就是米诺家族发家的故事,波西在卡尔的童年时代就不停的唠叨这个,每次讲述时细节总有些变化,目击者从上尉变成普通士兵,而路易.潘的伤口从左臂变成了右臂,米诺在编年史里看到了具体的故事,目击者是个少校,伤口布遍全身,隔天波西再次给卡尔讲,目击者变成了一位骑兵,伤口又到了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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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过了蛮夷来侵扰的季节,边疆的生活变得寂寞悠闲,卡尔整天趴在酒馆角落的一张桌前写作,他写了一部迈尔斯的编年史,以及无数寄向四处的书简,这位出色的将军尽量使他的每一个词都禁得起推敲,使每一句话都悦耳明晰,使每一封信都有被人记住的价值。他的虚荣心迫使自己在使用文字的艺术上进步了一大截,他认为若虚荣心使人进步,那也不坏。
和他一同来到这沙尘漫天的城市的还有近亲弗雷德家的一位少爷。阿贝尔.弗雷德不过二十岁,这位英俊的音乐家擅长所有的乐器,可不过十五岁就学会在下等窑子和热天就会发臭的菜馆里鬼混,他用手风琴或六弦琴俘获黑皮肤的妓女的心,弗雷德老爷在阿贝尔染上梅毒或酒精中毒之前把他交托给卡尔,而卡尔决定带着他一起去迈尔斯待上半年,阿贝尔和他的一起长大的兄弟(名义上的侍从)布莱克一起来到了迈尔斯,他期待着异域的音律和美女,可他听见的韵律是拉动弓弦的响声,美女则披着蛮族战甲和马匹,他吓得湿了裤子,可第二天他就学会了拉弓和指挥,还敢对着凶猛善射的蛮兵做鄙视的手势,他们汹涌的进攻在三个月后结束,阿贝尔竟会觉得有些无聊。
那之后的悠闲时间米诺就对他带来的两位青年不管不顾了,哪怕他知道阿贝尔已经结交了新的女人,而他用一些交易把他自己负责在城门上守夜的那几天全部让布莱克代替,他没有去多管,他知道年轻人不应该被管住。
这会是酒馆打烊前的最后一个小时,卡尔.米诺坐在酒馆的窗边,他抬头就能看见月亮:可惜在迈尔斯他不曾见过一次圆满的月亮。
他想把这件事写在寄给妻子和妹妹的信里,不远处休息的阿贝尔拿着酒馆老板的手风琴演奏悦耳的民谣,这首曲子是来自卫兰堡的,士兵里思乡的卫兰堡人落泪了。卡尔.米诺知道这是来自卫兰堡的曲调,可他已经不是卫兰堡人,他生活在富饶的缪亚,他与那位强大的祖先的关系以及很淡——除了这个姓氏。
一曲结束,弗雷德找了个借口从那边的热闹里脱身,来到米诺这边,他猛拍米诺一下肩膀,灵敏的将军早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抓住弗雷德的手,狠狠地扭了一下。
“啊!舅舅你别这样!”
“本想让你吃记过肩跟头,但你那皮性子一次摔可治不好。”米诺凶狠地说。
“既然摔不好就别摔了,卡尔。”狡猾的音乐家甩了甩手,“你在这干嘛呢?写信?给情妇?”
“天底下只有你觉得凡是权贵就得有情妇,”卡尔毫不客气,“我们身居高位,就得比平常人更值得被尊敬。”
“您到知道自己是个权贵!”弗雷德摊在椅子上,“而且天底下没有人比您更怕被人尊敬。”
“闭嘴,你个小毛头。”卡尔生气了,“明天给我滚上城门去守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跟布莱克耍的小把戏。算算那个老实人替你熬了多少个长夜,心里有点内疚吧!现在到了熄灯的点,给我回军营去,要我回去的时候看不到你人,就等着吧!”
“行啦,行啦!”弗雷德离开座位,向着米诺做告别的挥手,又到了酒馆的人群中,卡尔看见他吻了一个黄皮肤的少女,然后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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